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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妻的故事:觸不到的丈夫(組圖)

  她們出於愛的憧憬選擇瞭自己的丈夫,然而婚後才錯愕發現丈夫是同性戀,異性婚姻只是其掩蓋性取向的工具。她們被稱為"同妻"。同妻毫無防備地跌入有名無實的婚姻生活,夫妻關係冰冷到形同陌路,極端者更有家暴發生。據保守估算,中國大陸已有1600多萬女性嫁給瞭同性戀或者雙性戀的男子,但大部分保持沉默。這次,她們中的一些勇敢者選擇站出來坦陳自己的故事,拒絕繼續隱忍。(攝影/趙赫廷|撰稿/劉倩兒 羅京運|編輯/王崴|騰訊新聞《活著》欄目)

  2016年1月27日,山西霍州。玉梅結婚十五年,育有兩子。一次她偶然翻閱丈夫手機聊天記錄,發現瞭丈夫的身份。在得知丈夫曾把同性戀人帶回家後,她近乎崩潰。為瞭不讓外人到訪,玉梅故意將家裡弄得亂七八糟。

  關於丈夫的性取向,玉梅告知過親友,對外卻諱莫如深。在家中,夫妻兩人形同陌路,幾乎沒有任何交流。根據青島大學醫學院張北川教授的研究,中國80%的男同性戀者會迫於傳統婚姻,或者是傳宗接代的壓力而選擇結婚,並且大部分在婚前不會告知自己的性取向。

  玉梅個性強悍,曾抓起切面的刀子與丈夫爭吵,丈伕力氣更大些,奪刀,拽著玉梅的頭便往牆上撞去,兩人廝打在一起。“我孩子當時還在家,都看見瞭。“玉梅回憶。為瞭孩子的名聲,她選擇不離婚。

  玉梅同兒子站在窗前,用窗簾遮蓋著面部,她不希望別人知道她的身份。她說自己曾無數次想過離婚,但是因為要維護孩子的名聲,她始終沒下定決心,只能在漫長的同妻生活裡掙扎。但是她說,等孩子上高中或者上大學之後,她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

  2016年1月31日,山西太原,每到深夜,姚青便經常因微小的聲音從床上驚醒,醒瞭之後便在房間裡踱步到天亮。這樣的失眠狀態是她在2013年發現丈夫的身份後開始的。17年的婚姻,姚青覺得"一切都是一場空”。丈夫跟她出櫃後,明目張膽地出去跟其他男同性戀者幽會,有時甚至把人帶到家裡,使得她痛苦不堪。

  “他就是脾氣好,不管我說他什麼他從來不做聲。有次我實在受不瞭瞭,要跟他離婚。他就跪下來求我,還給我寫瞭一份保證書,承諾以後再不出去鬼混。“但寫完沒多久以後,姚青發現丈夫還是經常出去,有次還笑嘻嘻地說,他就是喜歡男人的那個東西。姚青打算等孩子考上大學後,徹底同丈夫斷絕婚姻關係。

  2014年7月14日,北京,下班後張萍站在自己公司的走廊裡。2013年張萍認識瞭丈夫,婚後不久便有瞭孩子。一次偶然間,張萍看到丈夫的微信聊天記錄,懷疑丈夫是同性戀者。在追問中,兩人發生爭吵,張萍被丈夫推倒,腹中胎兒流產,目前張萍正在向法院起訴丈夫。

  2014年9月24日,張麗莉在醫院裡取自己的體檢報告,在網上查出同妻這個群體的相關資料後,她擔心自己會感染疾病,便到醫院做瞭艾滋病體檢。婚後兩年,張麗莉發現丈夫的身份,此後經常與丈夫爭吵,並受到嚴重的家庭暴力。丈夫稱同她結婚的目的就是傳宗接代。孩子斷奶後,張麗莉就被丈夫趕出家門。因為丈夫的軍人身份,加上取證困難,她始終無法離婚。

  丈夫威脅張麗莉不能和孩子見面,長期受制於丈夫的毆打,她已經徹底害怕瞭。張麗莉有的時候會在孩子的幼兒園外面躲著,放學時丈夫的父親來接孩子,她就跟在後面偷偷看孩子一眼。處於轉型時期的中國社會,婚姻法尚未出臺對同性戀者進入異性婚姻及其離婚的相關規定。同妻不能受到法律保護。

  張麗莉曾經遭受家暴的傷痕記錄。她的遭遇並不是個例,同妻中不少人曾被丈夫毆打。據2015年最新調查報告:中國1600萬以上的同妻,超過九成受過家庭暴力,其中38.7%遭受肢體暴力,15%遭受嚴重家庭暴力,37.6%遭受家庭冷暴力。

  2014年6月27日,河北保定,胭脂(網名)在深夜夢遊似的走到家門口,喃喃自語,她說自己好像聽到孩子在門外呼喚自己。同丈夫結婚四年,有瞭孩子後,胭脂發現丈夫的同性戀者身份。受到家暴後,胭脂回到孃家。但她跟父母如實傾訴丈夫的情況後,父母並不支援她離婚,反而認為她是因為跟丈夫經常吵架所以變得瘋瘋癲癲。

  胭脂曾想過服藥自殺。在發現丈夫的聊天記錄後,她歇斯底里地摔碎瞭丈夫的電腦和手機。同妻身份所帶來的情感傷害是對其造成的最直接、最猛烈的衝擊。據統計,90%的同妻出現瞭抑鬱症的症狀。

  2015年10月31日,湖北武漢,張秀麗和丈夫車建宇在家中幾乎沒有交流,在發現丈夫身份的時候,張秀麗已經同丈夫經歷瞭十五年的婚姻並有瞭孩子。這期間她想過離婚,想過輕生,但迫於孩子和生活的壓力,只能認命。兩個人在家中已經分床睡瞭多年,車建宇下班後回到家便坐在床上盯著手機。維持家庭的唯一出發點是孩子。中國的性別文化要求女性成為賢妻良母,社會還缺少讓女性成為性的敘事主體的空間,這使同妻成為轉移性向歧視壓力的"完美受害人”。

  車建宇下班後躲在家樓下撥通瞭一個陌生的號碼,通話方是他在網上認識的一名男同性戀者。他稱自己婚前並不知道什麼是同性戀。2013年,他在網際網路上了解到的資訊,並與一名發生瞭關係,從那以後他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是同性。“如果早知道自己是,就不會跟她結婚,現在有孩子瞭她也沒工作,離婚瞭她和孩子怎麼辦?“在兩個人的婚姻中,車同樣覺得痛苦。在同妻婚姻中,存在著相當一部分"性盲"問題,婚前女方或者男方並不瞭解自己的性取向就走進婚姻,也是導致出現同妻現象的一個問題所在。

  “有次我帶孩子外出,回來以後在家裡發現避孕套和潤滑劑,我就問他是不是帶人來家裡瞭,他不說話。“張秀麗拿著從家裡翻出來的性用品。儘管她經常發現丈夫的行為,但也拿他沒辦法。

  一個雨夜,車建宇約到瞭一個"圈子裡"的朋友,他找藉口出瞭家門,在賓館開好房間。在等對方前來的時候,他進浴室洗瞭個澡,手機放在床上時不時彈出訊息,都來自於聊天群。大部分透過社交網路約會見面,很多群在網上便能搜到。

  在房間等待瞭很久,來的是一個40左右的中年男人,兩人剛見面有些尷尬,便坐在一起攀談起來。來的人和車建宇一樣,都結婚有瞭家庭。不同的是對方已經離瞭婚,原因是妻子受不瞭他的冷漠,但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像我們這種人就不應該結婚。“車建宇說。

  車在激情過後顯得很沮喪。他不想回家,覺得這樣的事情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每次經歷過後都會覺得很空虛,覺得對不起家人,甚至覺得懊惱。“的圈子是很現實的,很多人都喜歡年輕的小夥子,這個圈子裡也沒有什麼感情,都是為瞭追求刺激和身體上的快感。“在發現自己是後,車幾乎沒有跟妻子發生過關係,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同性生理方面的需要。

  2014年7月12日,重慶市,26歲的朱蘭在家中獨坐。婚後半年,朱蘭發現丈夫的身份,感覺自己被欺騙,並向法院提起訴訟。離婚期間丈夫不知去向。受社會及傳統觀念的影響,大多同妻會選擇沉默,但小部分同妻也會勇敢對同性戀配偶說"不”,並拿起法律武器,維護自己權益。

  朱蘭曾經利用聊天工具冒充同性戀者在網上與丈夫聊天,儘管已經確信丈夫的身份,但對方卻拒不承認自己是同性戀者。“他家就是想要他趕緊結婚生個孩子,聽說要離婚,他還忙著去跟別人相親。“朱蘭慶幸自己跟丈夫沒有孩子,可以果斷離婚。

  2014年7月21日,重慶市江北法院,朱蘭聘請瞭律師,在朋友和家人陪伴下向丈夫提出起訴,要求賠償。儘管拿出許多錄音和聊天記錄的證據,但丈夫矢口否認自己的身份,很多證據不構成直接證據存在,雖然法院判兩人離婚,但朱蘭並未拿到自己預期的賠償。同妻在訴諸離婚時存在著諸多的制度阻礙,同性之間的性行為不足以構成婚外戀的事實,此外,還存在無重大過錯、軍婚、婚姻賠償、孩子撫養權等法律方面的阻礙。

  2015年12月16日,浙江杭州,深夜曼青陪著丈夫文迪在家中作畫,文迪是個畫家,正在進行一組題材的繪畫創作。32歲的曼青因沒有找到合適的婚姻物件,便在2013年和曾經認識的朋友文迪結婚。婚前曼青知道丈夫的身份,兩人協商結婚,婚後生活互不干涉,目的是給雙方家裡一個交代。某種程度上屬於形式婚姻的結合。

  後來兩年的婚姻生活,兩個人慢慢產生瞭情感,對文迪來說,“我覺得是親情。“曼青覺得自己把丈夫"掰直瞭”,因為文迪跟她承諾以後不會跟別的男同性戀者發生關係。在同妻群體中有少部分同妻存在著自身原因,她們在婚前就知曉丈夫的性取向,但是出於僥倖心理和對愛情的嚮往,她們認為男同在婚後可能會轉變性取向,抱著這樣的希望走進婚姻。

  杭州的街頭,兩個人穿著情侶裝逛街。在婚姻生活裡,兩個人的關係很多時候都小心翼翼,在生活裡很少發生摩擦,很多家裡的事情達成一致就一起去辦。

  剛結婚的時候文迪會帶曼青去自己以前經常玩的酒吧,曼青和丈夫很多朋友都認識。後來隨著兩人關係的變化,文迪很少再去Gay圈裡玩。儘管是身份,但他曾說過自己很愛老婆,因為有瞭孩子。

  2016年2月2日,福建泉州,32歲的小德蘭(網名)曾經因家裡壓力,在父母介紹下跟前夫結婚,婚後兩人從沒發生過性關係。半年後,丈夫向她出櫃,小德蘭才意識到自己和同志結瞭婚。後來,她提出離婚。

  2016年2月3日,泉州一家艾滋病疾控中心,同妻的身份和經歷改變瞭小德蘭的人生軌跡。小德蘭離婚後從武漢辭去全職工作,來到泉州投奔瞭一個做公益專案的朋友,呼籲社會關注同妻。同妻屬於艾滋病感染高危人群,小德蘭在朋友的幫助下一起從事同妻和同性戀者艾滋病干預方面的工作。

  小德蘭建瞭很多同妻群,透過社交網路結識瞭很多同妻,並建立聯絡和溝通。開始的時候,她每天在群裡不停地講述自己的故事,因為同妻的身份她也接受過媒體採訪。

  2016年2月5日,泉州一家酒吧。趕在春節前,小德蘭帶著上百盒安全套來到這裡。她每個月都會到泉州當地聚集的場所發放安全套和做艾滋病干預。在這些地方,有很多都走進瞭異性婚姻,小德蘭覺得同性戀者也有自己的苦衷,但導致同妻群體產生的原因主要來自社會和家庭的傳統觀念。她希望大家可以互相幫助,而不是成為敵人,她不想再看到"“走進異性婚姻的故事。

  沉默的"愛情”

  文/劉倩兒 羅京運

  “別人家也有和同性戀結婚,然後過一輩子的,你怎麼不行?“朱蘭(化名)因為丈夫是同性戀而提出離婚時,她的公公婆婆的回應讓她一輩子也忘不掉。

  朱蘭曾獨守婚房,不知丈夫的去向,夫妻生活的尷尬和不愉快難以對外言說,她被壓抑得每星期都要掉眼淚。

  根據青島大學醫學院張北川教授等人的保守估算,中國大陸已有1600多萬女性嫁給瞭同性戀或者雙性戀的男子,但大部分選擇保持沉默,其中90%出現瞭抑鬱症的症狀。

  長期關注同妻群體的張北川教授認為,同妻已經構成瞭一種社會現象,但常常被掩蓋,“說到底還是歧視。“張北川表示,中國的性別文化要求女性成為賢妻良母,社會還缺少讓女性成為性的敘事主體的空間,這使同妻成為轉移性向歧視壓力的"完美受害人”。

  欺騙與譴責

  婚後半年,朱蘭才得知自己的丈夫是同性戀。婚前她的丈夫向她隱瞞瞭性取向,婚後兩人也沒有夫妻生活。平日裡朱蘭還會遭遇丈夫的冷暴力:不接話不搭話,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她,甚至無端指責。這些生活中的不愉快讓朱蘭一度以為是自己不夠好。

  得到答案的那天是七夕。她藉助朋友的QQ號,在和自己丈夫的聊天過程中,丈夫承認是同性戀。

  朱蘭覺得,終於可以解釋丈夫對她的冷漠和嘲諷,但她卻依舊走不出真相帶給她的壓抑感,“這事太丟臉瞭,我不能和父母講。“隨後,在與丈夫的對質中,丈夫向朱蘭聲稱自己並非同性戀而是雙性戀,將夫妻生活的責任全推到朱蘭身上。

  “原來從始至終都是我的問題,“朱蘭那時變得自卑,“他覺得我做什麼都不對,覺得我不配買衣服”,“我覺得我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才會讓丈夫這樣厭惡。”

  她與丈夫單獨在家裡,但她每靠近丈夫一些,丈夫就躲開一些距離。“我問他喝不喝水,他不說話狠狠盯著我,又甩頭走瞭,“朱蘭有些慌張,不知道自己是否做瞭錯事,看見丈夫背起包準備出門,便跑到他跟前詢問去向,“他還是不說話,一把推開我就出門。”

  兩人嘗試夫妻生活失敗,朱蘭的自信心被擊垮,覺得是自己不夠好,丈夫才無法對她產生興趣。那時的她與丈夫在生活中已沒有太多交集,像個"透明人”。

  沒過多久,朱蘭再次透過QQ聊天記錄發現,她一直努力討好的丈夫是同性戀,而並非他所說的雙性戀。這是丈夫對她的二次欺騙。朱蘭覺得心寒,下定決心要起訴和離婚。但由於同性之間的性行為不足以構成婚外戀的事實,再加上取證等困難,朱蘭最終只拿到瞭6萬元的賠償,幾乎淨身出戶。“我就是覺得這樣沒意思才離婚,“她強調自己並非想要賠償。

  “不是丈夫,是前夫。“朱蘭笑著強調,有時她會用"騙婚的"代指自己的前夫,“我現在特別舒暢,覺得自己一點兒也不差,特別好。”

  孩子

  與較為軟弱的朱蘭不同,山西霍州的玉梅在面對同性戀丈夫時更加強勢。在得知丈夫曾把同性戀人帶回家後,她近乎崩潰。為瞭不讓外人到訪,玉梅故意將家裡弄得亂七八糟。

  玉梅還曾將自己的朋友帶回家試圖找丈夫評理,卻被丈夫拉進廚房。玉梅個性強悍,抓起切面的刀子與丈夫爭吵,丈伕力氣更大些,奪刀,拽著玉梅的頭便往牆上撞去,兩人廝打在一起。

  “我孩子當時還在家,都看見瞭。“玉梅回憶。朱蘭慶幸自己沒有孩子,可以果斷地離婚,而玉梅和丈夫育有兩個孩子,這是她的軟肋,讓她在這段婚姻中變得身不由己。關於丈夫的性取向,玉梅告知過親友,對外卻諱莫如深,“為瞭孩子的名聲”。這也是她選擇不離婚的理由,“畢竟是小地方,一點點事情都會傳得沸沸揚揚”。

  丈夫的事情讓玉梅變得敏感,讓她和兩個孩子幾乎無話不說,包括講述丈夫性取向和言行的"不正常”。

  “儘早接受到這樣的教育,不要像她們爸爸。“玉梅說,她回憶女兒有一次從學校回家,提起女同學因為收到男生的紙條而被老師責罰。“如果換成她收到男生的紙條,我應該很開心,因為至少不是收到女生的紙條。”

  “等孩子上高中或者上大學,我就要走瞭,“玉梅輕嘆道,她覺得自己不需要離婚,只是等孩子們長大後,“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

  社會現象

  朱蘭和玉梅都是同妻群體的一員。在狹義上,同妻是指男同性戀者為主體的,有某種同性性關係的男性的異性戀妻子。根據青島大學醫學院張北川教授的研究,中國80%的男同性戀者會迫於傳統婚姻,或者是傳宗接代的壓力而選擇結婚,並且大部分在婚前不會告知自己的性取向。

  “她們不是極小數的個人,她們是上千萬人,她們經受的苦痛,代表的是上千萬人的權利的缺失。“張北川教授說道。此前,同妻幾乎只能在公共媒體上偶然發聲或在同妻QQ群裡抱團取暖,仍是相當弱勢的群體。

  張北川認為,同妻已經構成瞭一種社會現象,但常常被掩蓋。“說到底還是歧視,“張北川教授表示,中國的性別文化要求女性成為賢妻良母,社會還缺少讓女性成為性的敘事主體的空間,這使同妻成為轉移性向歧視壓力的"完美受害人”。

  “其實我們國家不是不知道啊,“張北川教授說,他認為同妻被掩蓋的原因還在於,相關組織擔心因此強化對男同性戀的性向歧視,“但這個坎必須要過。”

  張北川曾在自己的部落格中寫道:“只有打破性別歧視魔咒,堅決反對壓迫女性,男同才能夠在彩虹旗上寫下平等、自由和公正等字眼。“他期盼能就此推動男同社羣主流文化的健康發展,“這種發展會使全社會懂得一個簡單道理:積極包容性向少數群體,就是善待自己。”

  張北川教授公開呼籲,同妻應該要被"講出來”,他認為同妻之於社會,缺少溝通,缺少被民眾知曉的渠道。張北川說,積極把同妻的私人悲劇告知社會,有助於引導人們正視同妻現象,像正視艾滋問題一樣,有助於社會文明的進步。他相信,中國同妻研究也將成為顯學,“學術的主要使命是解釋社會,改變社會則需要無數有識者的苦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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